闻人临熙_我曾见过光与影 |
我不曾有疑,这份向死而活的心情。
我不曾明白,应何称之为人。 于是【遗忘等同死去】变得合理。 我不停的遗忘,直到忘记自己是谁。 从宇宙论 伦理 进化论 神话 传说 怪谈 臆想 现实 梦境…… 自我抹杀。 无论在哪里都不存在的…… 【我】 直到永远 |
◆计数用:25
◆有cp向,会预警,自备避雷,全员向
◆预警:龙燕,保芋,虾桃
◆其实我意识到了,标题欺诈什么的。
◆该死这个手就是写不出土味。
◆但我最近做表做的要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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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果然在这。”粉色与白色交织渐变的长发轻轻落在视线范围,蜷缩在树洞中的子推燕抬起头,挡住了洞口阳光的男人,那张脸,逆光而隐藏住,无法回忆起他的容颜。
“为什么你会来到这里。”声音轻的仿佛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却没有办法阻止眼泪落地的声音,那如同玻璃碎裂的声音,子推燕低下头:“明明,不要来找我就好了,明明留下去就可以了,为什么每一次都不愿意放开呢?”
“虽然无论哪一边的结果都是一样的,至少…至少这最后的最后,想看着你获得幸福。”
“被囚禁在过去这种事,我一个人就够了,这也是,我的愿望,请你不要再来找我了。”
伸出的双手冰冷而颤抖,力道不大却足以推开洞口之人,没有着力点的男人轻而易举的被推下树,落入不见深底的黑暗中,弥留最后的话却是:“无论你在哪里!我定会将你寻回!”
‘塔’内是永夜,永恒的夜晚,注定不会有太阳的存在,失去了温度的地方,游荡着无数被遗留的悔恨和恸哭,那些是曾经属于谁的记忆,一层一层剥落后的碎屑,或许他们的主人永远不会再寻回他们。
人们总是希望忘却痛苦,庞大的记忆便是痛苦的载体。
被铁链穿透翅膀,以罪人之姿悬挂在塔顶的鸟儿,紧闭的双眼微微颤抖,似乎是又梦到了谁。
——
夏龙井猛然从床上弹起,坠入深渊的感觉还残留在意识中,这是他第一次,在梦后残留了记忆的碎片,不真切而遥远的碎片,只能回忆起冰冷的手,冰冷的如此真实,真实到,就像脸上滑下的液体。
“你……到底是谁。”
窗外的柳树落下一片泛黄柳叶。
夏吉利抱着从佛堂小卖部买来的一袋子蜜瓜包坐在树下等周桃花,自从那天后,周桃花和他又好像回到了原点,夏吉利仰起头看着天上所剩无几的风卷云,表情不复平日那般活泼,就只是平静而已,无悲无喜。
明天就是校运会,明天会是个好天气,花花会再次拿到比赛冠军,一切都没有任何改变,改变也毫无意义,只是周而复始下去。
夏皎也曾质问过他和周桃花的关系,那孩子用着认真的表情说根本看不懂夏吉利在想什么,明明都是知道的不是吗?明明是知道周桃花喜欢着他,也知道他和苏北靖之间的事,为什么要装作视而不见呢?
是啊,为什么呢?在害怕什么而踌躇不前,只能装作视而不见呢?
好害怕,在周桃花倒下的一瞬间,潜意识里有什么久远的,扎根的恐惧被牵扯出来,无限的放大在大脑中,每一根神经线为之剧痛,撕扯的快要炸裂。
你究竟在害怕什么?夏吉利,即使演技炉火纯青到谁也没能发现,就能这么欺骗自己一辈子吗?谎言来粉饰太平的话,终有一天会瓦解,天崩地裂的瓦解。
那片泛黄的柳叶落在装满蜜瓜包的纸袋上,又被风携走,漂流到病房窗口,卡在了窗缝间。
“今天蜜瓜包卖光了,没有买到对不起,不过还有菠萝包,你先凑合吃这个,下次我一定早点去买。”丁季把菠萝包放在病床的桌板上,气色恢复的不错的太极摇了摇头:“没关系,大师的蜜瓜包总是卖的很快,一大早就去排队辛苦了。”
被抚摸头顶的丁季眼神柔和下来,露出淡淡笑意:“明天校运会就开幕了,还把福学长也请了回来演出,要去看吗?我叫人给你留个避光的位置。”
“是吗,他回来了吗…”于太极收回手若有所思摸了摸下巴:“这几年他一直毫无音讯,即使知道他现在在演艺界很活跃,却从来没能联系到他,这个时间回来,不知道想要做什么……”
“福学长是被请回来商演的,和最近新兴的一位后辈合作演出,大概是……那个叫什么,夏皎皎的女孩。”丁季起身给他倒了杯水,于太极视线随着他游移过去,勾起一抹笑打趣他:“我还以为丁大书记的兴趣止步于捧着老干部搪瓷杯喝普洱,躺在摇椅上读一下午的社会新闻,手边再来一块仰望星空派,没想到也会关注明星之类的?”
“只是听德处长抱怨过几句罢了,虽然你说的前面很有可能,但仰望星空并不是人类能够吃下去的食物吧。”即使木讷如丁季,和于太极待在一起久了也学会吐槽,于太极笑的眼弯弯:“看来聪明人的口水吃多了,木头也能舌灿如莲。”
“……身体状况如何?”丁季顿了下。
“对不起,我错了,非常不好。”于太极是聪明人,聪明人都懂的趋利避害。
门外端着输液瓶犹豫要不要进去的老中医并不想听到小年轻开车,对老年人不太友好。
屋外一阵强风吹过,撞得玻璃窗咔咔作响,丁季连忙起身将窗子锁好,于太极现在受不得风,夹在缝隙中的黄叶被震落,又随着风去了远方。
夏龙井脸上的疲态越发明显,深陷的眼窝和眼下的乌青都代表了他的状况,他拢紧了肩披,虽然天还是很热,但他只觉得冷,刚才在柳树下等发小的弟弟已经离开,留下的只有一些面包碎屑,零散的麻雀在捡食。
“鸟儿…翅膀……”
一阵风袭来,卷来一片泛黄的柳叶,落在了夏龙井眼前,他捡起那枚黄叶凝视半晌,在掌心揉的粉碎。
——
塔顶的鸟儿缓缓醒来,碎金的羽翼上满是血迹,干涸的,新鲜的,自伤口溢出的力量是生命力的象征,源源不断,丝毫没有枯竭的迹象,那源源不断的‘生命’将永夜之地支撑。
‘塔’内是永夜,永远不会有太阳照射进来,在世界的夹缝中不存在时间,被留下的记忆与过去不停徘徊,失去了归宿的感情,终有一天会消逝,从过去,到现在,以及未来,哪里都不会存在。
‘塔’的那一边,是为了回应‘谁’的愿望而构筑的箱庭,在那里,有‘谁’曾最爱的人们,遗忘了痛苦和悔恨,在虚假的世界中获得了幸福,能够展露灿烂的笑颜。
是这样吗?
这样就好了吗?
就这样遗忘所有的,在箱庭虚假的幸福中等待毁灭吗?
箱庭终将膨胀成世界,由‘谁’的愿望而支撑的箱庭,在不断的自我膨胀,终有一天会脱离创造它的‘神明’手中远去,成为真正的世界吧,但那个渺小的愿望,为了这个渺小的愿望奉献出一切的人,已经不足以支撑它成为世界,不断的,不断的胀大的箱庭,终有一天会破碎,将自我毁灭。
从思念中诞生的人们,失去了归宿的人们,也会如同被舍弃的感情一般,从过去,现在,未来而抹去‘存在’吧。
这真的是,很过分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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