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临熙_我曾见过光与影 |
我不曾有疑,这份向死而活的心情。
我不曾明白,应何称之为人。 于是【遗忘等同死去】变得合理。 我不停的遗忘,直到忘记自己是谁。 从宇宙论 伦理 进化论 神话 传说 怪谈 臆想 现实 梦境…… 自我抹杀。 无论在哪里都不存在的…… 【我】 直到永远 |
◆计数用:5
◆有cp向,会预警,自备避雷,全员向
◆预警:无
◆其实一开始准备叫《我们终将相会在失乐园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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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要你帮我!我自己能做到!而且一定能比你更出色!”
昂贵的瓷瓶被狠狠摔在地上,炸成一文不值的废品,年少气盛的少年夺门而出,只留下他的兄长,伫立原地,缓缓蹲下收拾一地的瓷片。
「金丝,你应该像你哥一样。」
「诶,福寿全明明能做到,你不行吗?」
「真的是亲兄弟呀,长得也不是太像嘛。」
「哦!帮了大忙了!不愧是福公的弟弟!」
「没你哥撑腰你能拿这个新人设计第一么,哼。」
「你哥哥啊……」
「福公他……」
「你好像你哥……」
「闭嘴……闭嘴闭嘴闭嘴!我不是他!没有他我照样拿下那些奖!我照样能接手公司!」
流言蜚语从人们口中溢出,那是世界上最恶毒的毒药与诅咒,记忆中的面容模糊不清,最后只变成了一个个的黑影,伸出了漆黑的手,将万物拖入奈落之底。
这份感知挥之不去,像那天打碎的瓷瓶碎片,尖锐的扎进脑子里,每一根神经都承受巨大的疼痛感,福金丝恍了神,衣针穿透布料扎破了手。
他看着坐在另一端指挥周桃花帮忙的福寿全,不动声色在手指上裹好创可贴,当做是没这事,福寿全忙于帮他处理堆积下来的行政事务,未能察觉这微不足道的伤痕。
好在于太极平日做事条理清晰,又有丁季的细致整理,福寿全没花多长时间就把小山一样的文件批阅完成,周桃花帮他们二人倒了杯果汁,脑力劳动后最需要的是补充葡萄糖。
简单道了谢,福寿全眼睛瞟向还在埋头缝制发布会用时装的金丝,便又埋头喝果汁。
福金丝知道他在看自己,不仅不想理也没空理,明天晚上就是自己的展顺,剩下不足24小时,得全心全意扑在制衣上才行。
周桃花觉得气氛诡异的莫名其妙,他只是因为暂时不想回宿舍看到夏吉利才要求和福寿全一道,现在这边的氛围也没有好多少。
他们兄弟有隔阂是人尽皆知的,福金丝年少,才气大,搞艺术的人都有点脾气,得罪的人不少,但都奈何不了他,只能背后嚼舌根,说他能在设计界占有一席之地都是给他哥的脸面活计,心比天高的小少爷自然不服,对他哥也带上了莫名敌意,但谁也不知道这里面是不是还有别的事,再往深里嚼,是要出人命的。
活动室里死一样的寂静。
但夏吉利这边很热闹。
“呜呜哇哇今天是什么日子!是龙井哥!”大老远的看到夏龙井往医疗室走,夏吉利带着夏皎一齐扑上去,把没防备的夏龙井给撞个跟头,三人齐刷刷栽进灌木丛里。
夏龙井眼冒金星差点被我主仁慈的父召唤走,没好气的拍两个弟弟的脑袋:“闹什么,起来。”
“哎呀,哎呀,年轻就是好,要是换了我这把老骨头,现在铁定散架了。”看了满眼的焦梓笑眯眯,慈爱摸了摸他们三个的头顶,除了夏龙井都欣然接受了抚摸:“你也才三十五六而已,别碰我头发。”
焦梓不怒反笑,引着三个学生回医疗室检查有没有摔伤,手上给丁季发了个简讯,叫他关门拉帘。
还在和专家沟通的丁季接到信息,轻车熟路将帘子拉上,门关好上锁,灯光调最暗。
于太极的病症不能再有第三个人知道,这是防患于未然,也是本人的意志,丁季没想过在未碰到自己的十几年里于太极是怎么过来的,也不敢去想。
焦梓安排了夏家三兄弟在离丁季于太极较远的会客厅等他抓药给夏龙井,手上忙活,嘴上也叨叨,或许是上岁数的人通病:“嗨呀,你这病也没个见好的时候,老靠这东西顶着也不是事,是药三分毒,有空赶紧去外面的大医院检查检查,考研也没说把命考进去的……”
夏吉利坐在沙发上和夏皎瓜分焦梓哄低年级孩子打针用的糖果,两个人嘴巴塞得可满,含含糊糊跟夏龙井打听:“龙井哥你病了吗,之前你给家里传简讯也没说啊。”
焦梓抱着瓶瓶罐罐,撂下就是一声叹息:“那都是前年的事了,既然是兄弟肯定知道他是不会说啦,毕竟你们哥哥脾气有多臭你们也知道吧。”
夏吉利和夏皎乖乖巧巧一脸天真摇了摇头。
焦梓:“?”
夏龙井没好气重哼一声:“庸人自扰。”
焦梓恍然大悟一锤掌心:“原来如此,在外被认成黑道大哥的夏龙井大人背地是弟控么,这个人设不错呀!”
夏龙井眼一抬,仿佛腊月飞雪天,生给焦梓盯个喷嚏:“聒噪。”拿上了药他准备抬脚就走,转念一想冲两个弟弟:“你们留在这吧,把这个无良医生的存货吃光。”
焦梓摇头,一脸看带孝子的样:“过分,都不拿我当你的药理教授了。”
夏龙井走了,夏皎要出去准备什么活动,跟着大哥前后脚走了,只留下夏吉利在焦梓的会客室,吃着焦梓给的零食听过去的故事,把找发小的事给扔在了后脑勺。
“嗨呀,你问龙井的病?那都是前年开始的事了,前年,福寿全都还没毕业嘛,这要搞他们那届的毕业汇报演出,哦对了,你哥跟他关系挺好的,据说俩人校外还一起打过架,这不搞服装兼演王子的那个学生出车祸了么……”
“真是好大的噩耗呀,油罐车侧翻,给那学生坐的出租车砸瘪了,油漏了,碰到静电一下子就烧了,炸了……一个活口都没留下来……设计稿也没了……”
焦梓捧着马克杯,里面是罗汉果泡水,映着夕色变成了金色的液体,白发的医生脸上,第一次出现了与年龄相符的沧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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