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临熙_我曾见过光与影 |
我不曾有疑,这份向死而活的心情。
我不曾明白,应何称之为人。 于是【遗忘等同死去】变得合理。 我不停的遗忘,直到忘记自己是谁。 从宇宙论 伦理 进化论 神话 传说 怪谈 臆想 现实 梦境…… 自我抹杀。 无论在哪里都不存在的…… 【我】 直到永远 |
★八百年前没写完的东西
★捏造巨多
★由于原设定我记不清了所以设定有断片和衔接不好的
★梦100毕业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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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片空中花园,种植着整个店铺制作帽子需要的植物,花朵,草,叶片,枯枝,甚至能长出丝带,水晶,钻石……在这不思议之国中,想要普通反而困难一点啊。
从被金紫丝带缠绕的树上掉落一本棕色封皮的书,卡在丝带中在帽子屋头顶摇摇欲坠。
下面的人不为所动,将茶杯中剩余的微冷红茶一饮而尽。
「这可真是,算做不请自来吧?」一簇树叶轻微抖动起来,随即被什么人抬开露出本来面目。
「从昨天的茶会结束后,我就没有离开,不能说是不请自来,而是未走罢了。」瓷杯碰撞杯碟发出清脆的响声,在静谧空旷的花园中回响,鸟鸣也为之噤声。
「这还真是稀奇,你不是很不愿意停留在世俗之地么?」坐在树枝上的男人没有回答,只是跳下来后坐在他对面,将尚有余温的咖啡一饮而尽。
「是热的呢。」
「诶,是热的。」
「那么刚才的问题真是多余。」
「然后有人也作出相应的,多余的回应。」
红茶杯底残留的液体折射一丝阳光,并不能称之为炫目,反而有些刺眼。
「你的目的。」金发的绅士将双手交叠托住下巴,翡翠的眼眸流露出些许笑意,那种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自信的笑意。
这多少有点让人不快,仿佛内心所想被看穿一般,但恰皮塔似乎已经习惯。
「一直以来很好奇的事,或许借着这个契机可以问清楚。」
「为什么说这是个契机?」
「明天,你的生日。每到这个时候你都会消失一段时间,这或许和我所想知道的事有所联系。」
帽子屋失笑,却没有反驳。
「秋天快逝去了啊——。一个让人不安的季节就要逝去了,来年依旧能见到它,它还是它,我还是我,季节不会死去,一如这幅身躯。」
恰皮塔垂眸看了看空掉的咖啡杯,漆黑的杯身没有办法散发光芒,只是将照射而来的光斑一一吞噬。
「玛德内斯一族和芋虫一族不同,不是长生种,也无法长生,却也不像玛奇布罗那般短命,而自我有记忆以来你便是这个样子,虽是王子之称,却连我都没见过你的父母,作何解释。」
「……」帽子屋没有作答,只是扬手指向被玻璃遮挡的天空,花园中的花在一瞬间枯萎然后立刻长出新的花苞,重新绽放。
恰皮塔收回视线,拢了拢披肩。
「说到底,玛德内斯于这世界不过是[外来者],而从头到尾,整个所谓[玛德内斯一族]就只有你一人,现在你又想说明什么?」
「没什么,不过是让你看到一下罢了……当身躯腐朽枯萎之时,新生的身体从中绽放……」
【找到我……在24小时内……】
第二天玛德内斯传来消息,帽子屋失踪了。恰皮塔站在玛德内斯街道中央,看着乱作一团的人们,帽子屋是这片领地的王子,也是被领地内的人看做守护者的存在,当一片领地失去他们的守护者,方寸大乱是能预想的到的。
「那个…那个…请问,帽子屋先生出什么事了么?」抱着怀表一脸不安的可罗纳出现在恰皮塔身后,慌张的四处打量。
「可罗纳?你在这里干什么。」
「啊!……那个,其实,我昨天接到帽子屋先生的来信……」
可罗纳从口袋里掏出有些皱了的信纸递给恰皮塔。
「先生在信里让我去找找爷爷的遗物,说是会有发现,然后我就在爷爷的遗物里找到一张羊皮纸,说是在十月六日一定要把怀表交给帽子屋先生…这还是我从未注意过的事呢…恰皮塔先生……?」
恰皮塔盯着信上华丽的花体字有些发晕,把信还给可罗纳点上烟,街道在烟雾中变得有些扭曲模糊。
「帽子屋失踪了,我正在找他。」不顾可罗纳的惊讶,恰皮塔头也不回沿着街道向梅森•玛德内斯走去。
在梅森•玛德内斯内没有见到意想中的混乱,店员们还是井然有序的工作着,恰皮塔挑了挑眉,看着前台舒服窝在座椅上翘着二郎腿的柴郡猫。
「不在不思议之森威胁那些树木,跑来这里是接到了什么委托。」
柴郡猫抖了抖耳尖,半眯新月一般的眼咧嘴笑出声。
「不在福斯特守着古董书蛀来蛀去,跑到这里来是寻找什么真相啊喵?」
恰皮塔掐灭烟随手扔进垃圾桶,将烟杆收入怀中。
「是帽子屋的安排吧,世界上没有巧合,他刚失踪,你就跑来救场。」
「嗯——。但是你想知道的东西不是这个吧喵?恰皮塔,你还是老样子的不会隐瞒那个叫好奇心的东西呢喵。」
柴郡猫的眼睛像新月一般弯眯起来。
「你也一样,无法隐瞒那一副“我知道的很多”的嘴脸。」
「如果想从我下手那恐怕要让你失望了喵,关于这件事,可是公认的“闭嘴常识”啊——喵,虽然你不可能记得就是啦嘻。」
「?」
猫的嘴咧的弧度加大,面对恰皮塔的好奇心依旧不作任何解答。
「总之,不要探寻任何事,帽子屋的话,现在在哪里,我也不知道哦,毕竟这种事,无论是谁都不能掌握的,你可以走了喵。」
深知无法从柴郡猫那里能得到什么,恰皮塔也只好作罢。
在屋外见到的那个女人,棕红色的卷发,红黑白普扑克印花的长裙,以及那柄黄金打造不知沾染多少鲜血的权杖,那毫无疑问是红心的母亲,红心皇后。
「她来做什么……?」
「笑笑猫!出来!」气势汹汹的大嗓门将柴郡猫吓得从椅子上摔下来。
「什么啊……是桃丽丝,吓死我了喵……」柴郡猫扒拉扒拉耳朵,躲在桌子底下看着红心皇后。
「叫我女王陛下!不知规矩的卑劣者!我在此质问!是你告诉的哈兹那个消息吧!那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男人回归的消息!」
亡灵在权杖之上哀嚎,虽然只有柴郡猫能看到,那萦绕于红心皇后周身的,浓浓的死亡恸哭。
「嘛——谁知道呢喵。」
因为愉悦而上扬的尾音,在桃红眼瞳中所映照出的黑雾,愈发浓厚。
「你这个……!卑劣者!无耻的笑猫一族!背叛者!如果哈兹出了什么事,就小心你的尾巴和脑袋!」
「什么啊。毫不犹豫下达杀死他人的侩子手,居然会扮演慈母啊?笑死我了喵哈哈哈哈!」
柴郡猫大笑起来,红心皇后的手不停发抖,正欲举起权杖时,可罗纳冲了进来。
「帽帽帽帽帽子屋先生在不在?!……诶?女王陛下?柴郡猫?」
恰皮塔赶到睡之谷时所看到的,并不是往常那样,仆人连同王族一起昏昏欲睡的样子,那些人的神情多少有了不知名的恐惧所笼罩着,多摩斯坐在床头,安静的像被琥珀凝滞住的虫子。
在他以为多摩斯没有注意到他的到来而打算出声提醒时,多摩斯先一步开了口。
「恰皮塔……先生,为什么又来这里。」
「多摩斯,这是我半个月来第一次来你的领地。」
他大概只是睡糊涂了,恰皮塔这么想着。
多摩斯抬起头看向他,青黑的眼圈昭示着他多日未眠。
睡鼠一族居然睡不着?!恰皮塔有些惊讶的挑挑眉
「不对……恰皮塔先生…还是不对,我记不清了……闭嘴常识……我想让你……秘密……知……」
「多摩斯,你说的闭嘴常识是什么?」
柴郡猫也说过这个名词,恰皮塔预感到一件让他有些不快的事实,他们有秘密瞒着他。
异常,不和谐,不安,笼罩在恐惧中的不思议,为什么没有早一点注意到?就算这个国家拥有庞大的非常识,却也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有什么?有什么在骚动起来了。
而这样的异常,只有在那个女孩到来时,才出现过。
奇迹再临?
没有时间让恰皮塔问清楚,柴郡猫先一步出现捂住了多摩斯的嘴并投入两颗安眠药,连日来的疲惫被药物勾出,多摩斯终于睡着了。
「好了!到此为止,恰皮塔,我告诉过你不要探寻吧,真是的,芋虫的脑袋就是不好使啊,这么快就忘记我说的话了喵……」
那是猫受到威胁时才会有的眼神,新月的嘴型露出两颗尖牙。
「野兽终究是野兽,不是过去就是现在,或者未来,露出獠牙,柴郡猫,你在害怕什么。」
恰皮塔沉了目光,论武力,他是赢不了柴郡猫的,但想套话,也没有那么容易,这家伙也活了很长的时间,沉淀了太多太多的陷阱,真是找了个麻烦的守护人啊,帽子屋。
「喂,恰皮塔,十年对我们这种长生种来说,是不是太短暂了点啊。肯定是吧,我们不是兔子,一眨眼的功夫就化为灰烬了,十年,太短了吧?简直就像每天都这样度过一样,我是为你好哦喵?毕竟找到最后,会哭鼻子的可是你喵。」
「我似乎应该感谢你的忠告,但你很清楚我是如何的人,真相对我来说高于一切。」
「呼咻,那么就是交涉失败谈判破裂哦……」
柴郡猫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活动了臂膀十分悠闲地样子。
「那么,就把你打晕锁在福斯特吧!」
语调骤变,弓起的猫身如同离弦之箭一般冲向恰皮塔,速度之快根本来不及躲开,在利爪快要触碰到恰皮塔的一瞬,被人用力拽着猫的尾巴因为惯性弹了回去,被甩开几米远。
“你这小偷猫!”玛奇亚拍了拍手嘴噘的老高:“是你这家伙把爷爷的怀表偷走的吧!快还给我!”
“烦人的兔子出现了呢,没想到恰皮塔你也学会找帮手了?”
柴郡猫擦了擦脸上的灰尘轻快的跳到椅子上。
“不,玛奇亚是你找来的帮手。”恰皮塔不紧不慢的点燃烟,深吸了一口。
“哈?!你们两个老家伙胡说八道什么,我只是来要回爷爷的怀表,和谁都没有联手啦!从刚才开始你们就在说什么我听不懂的东西啊。”玛奇亚气的耳朵都竖起来,不停地跺脚。
“柴郡猫,虽然你很高明的隐藏起来目的,但你还是太心急了……从刚才开始,不,从最一开始,你就在暗示我寻找下去,甚至若有有无的给我提示,但你不能违背什么东西,所以必须阻止我,这和你的愿望是相背而驰的,导致你异常的矛盾,恐怕你是预料到了你会向我动手,避免造成死伤才故意提前偷走了玛奇亚的东西,为的就是让第三方势力插手进来,阻止你,而桃丽丝的质问也是你一手造成的,故意放出你引诱了哈兹的消息,因为你知道,对那个女人最重要的是什么,而这一切,都是你为我寻找真相所铺就的路,并且我能推断到,哈兹并不是你引走的,你只是利用了这件事,哈兹现在的所在地,就是我要寻找的地方,对么。”
或许玛奇亚无法理解恰皮塔在讲什么,只是当场呆滞掉,而柴郡猫,蜷缩成一团发狂一般笑起来。
恰皮塔皱了眉头。
“不愧是你啊!老芋虫!一如既往地精彩啊!啊对啊,没错喵,我的确是为了让你继续探寻下去,但我不能违背「誓言」,否则现在的一切都将成为「诅咒」。”
你也好,那家伙也好,多摩斯,哈兹,玛奇亚,可罗纳……
“笑猫的誓言是强大无比的,你……向玛德内斯起誓了,对么。”如果是这样,那还真是超乎想象的严重,严重到「誓言」的地步,帽子屋,你究竟做了什么。
恰皮塔捏断了未抽完的烟卷,将烟杆收起不打算再荼毒多摩斯的宫殿。
“去福斯特吧恰皮塔先生……哈兹……”本躲起来的多摩斯勉强撑着身体,扶着床沿:“哈兹…在挽留,闭嘴常识,已经……厌倦了,就算没有,没有小爱丽丝……”
“不打算再说点什么么,柴郡猫。”恰皮塔大概是明白了等下要面对的东西,是错觉吧,还是真实,这在真真假假的不思议之国还真说不好,总感觉——
【是在不断循环中必定会发生的事情】
“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这已经是第几次变成这样了,反反复复看着那样的光景重复了不知道多少年,每一次都重复着同样的错误,而你每一次都不能给我正确答案。」
“所以我才向玛德内斯誓言了啊……”
恰皮塔离去后,柴郡猫自言自语了什么,但没有人在意,也不需要在意。
为什么是福斯特?
恰皮塔反复思考了很多个可能性、理由,始终无法察觉问题所在。
或者是,不愿意察觉?
不愿意?
滑天下之大稽,真相与谜底最为重要,那究竟原因是什么?
寻找真相的人彷徨着,视而不见着沿路的风景。
穿过巨大的花
见到蘑菇上的智慧
无数的小门被开启
高耸入云的树木指引着
辨别了谎言与真相
向着新月的微笑查看
半白半红的玫瑰是未干油漆
火烈鸟僵直成棍
刺猬飞向了最深处
一切开始与结束的地方
在固执不变之地的最深处
下午三点的茶会永不结束
永不开始
“呀,欢迎,欢迎来到本人帽子屋的茶会,白鸽已经向地平线飞去了,迷路的人还在寻找什么呢?”
哈兹端着骨瓷的茶杯僵坐着,安静的不像哈兹,若是平常应当在大喊大叫帽子屋真厉害,这种异常来的还真是毫不掩饰。
非常像,却又不是帽子屋的作风,可罗纳的怀表在桌上,在红茶里,在奶油中,本应独一份的神奇道具此刻犹如不值钱的方糖一般,铺就一地。
“本以为是可爱的小姐到来,没想到来的人是你啊,今天也发现了新的谜题么?”金色的尾戒闪烁着冷光,扶帽檐手从未放下。
“的确是新的谜题,你所留给我的谜题。”
似乎是非常不客气的语气,恰皮塔眉头紧皱。
而另一位当事人并不在意,甚至自说自话,高谈阔论。
“是这样么,看来那位小姐被花儿们纠缠着,要到达这里还真是十分困难呢。”
“你在听我说话么,帽子屋。”
“啊啊,你也这么觉得吧,不愧是你呢。”
“青虫。”
………………………………………………
青虫………………?
这太奇怪了。
他没有对我说话。
他在看着我。
但他看到的是别的什么人。
“说起来你也该从那蘑菇上下来了吧?总是那个姿势坐着,就算是‘不思议’也会腰肌劳损哦。”
“呵呵,我可不会哦,挺直腰板是绅士的礼仪,弯腰是对美丽的小姐行礼,嘛,不过你是没法理解‘外面’世界的东西礼仪吧。”
“说起来,笑笑猫,多摩斯和玛奇斯可真是慢呢,不守时的家伙只能喝茶渣。”
玛奇斯……?不是…玛奇亚?
那不是玛奇亚爷爷的名字么。
……啊,这个人,是过去的帽子屋。
在那个女孩出现时,带来了崭新的变革,这为她所举办的‘永不停歇的下午三点’没能举行,是因为在那之前,那个孩子已经消失了,毫无预兆的出现,毫无预兆的消失,她所穿行的痕迹,她所留下的谜题,即使到玛奇斯死去,玛奇亚的诞生,都未能解决。
无法承认,无法接受,笑猫带着执念徘徊在森林,兔子们的寿命很短,记忆在交替中淡薄直到失去,时间已经停止的人们不停抬头仰望天空,看看那个孩子何时如那时一般从天上掉下来。
玛德内斯的礼帽早已破败而无人问津,便只有重新制作了,做出新的帽子,放入旧的灵魂,一遍又一遍,在死与生中徘徊,来获得永生,继续等待下去。
等待那个早已散场的‘永不停歇的下午三点’
已经,够了。
借由可罗纳怀表的能力在这最原始的福斯特深处,单纯的扭曲一部分空间来把过去的无数个自己带回,留下的手记是让不停歇的替代品们融入现在,发现了这件事的哈兹因为不属于这边的时间而被时间无视,凝滞在了某个瞬间。
花朵枯萎的一瞬间便会长出新的花朵,而最开始的那个,早已经不在了。
这件事,一直是知道的,却刻意遗忘了。
为什么。
为什么要遗忘?
【帽子屋早已经不在了。】
这才是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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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摩斯看着福斯特的方向,那里已经枯萎了,于是无法入眠的睡鼠用双手捂住脸,蹲下哭了。
“大家,都已经不在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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